以前曾经上过我的课的Su毕业啦。Su是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的学生,四月三号晚上有幸去参加了她和另外两位作曲系学生的作品音乐会。
晚饭后,我和朋友来到了上海音乐学院,音乐会在贺绿汀音乐厅举行。走进学校,我们见到了Su,她就在音乐厅的门口。
音乐厅的旁边是一幢被花朵与绿植拥抱的带圆形房间部分的小洋房,超级可爱。洋房旁还有一株高大挺拔的棕榈树,把我们看得心花怒放。
贺绿汀音乐厅
第一眼就爱上的小洋楼
特别可爱的小洋楼一角
音乐厅的另一边是一幢大楼,大楼的顶部几个亮着灯的大字——“上海音乐学院”。每次到了特别不一样或者向往已久的地方时,总觉得是在梦里。这次也是如此。大楼里穿出学生练声的声音,各种乐器的声音,热闹又安静,对,一种说不出的“安静”。
上海音乐学院
音乐会快开始了,我们入场后坐在了第四排。开场的提示广播是三种语言,先是中文,后英语,最后竟然是上海话,哈哈。演出开始了,演奏者身着黑色系的服装上场,眼神都特别淡定。屏幕上显示的是演出者的姓名和年级,大部分演奏者都是上音的学生,从大一到研究生都有,还有的就是特邀的。
除了演奏者,还有一个重要人物——指挥。第一位指挥特别带感,头的上部分头发留得挺长,下部分的头发剃得特短,所以效果就是一甩头,上部分头发“轻飞扬”。
我们暂且称他为“艺术派”指挥。只见艺术派指挥一上场就是一个将近180的鞠躬,两只手在鞠躬时自由下垂,嗯,非常符合他的艺术自由的风格。
演奏开始了,“艺术派”感情饱满地指挥着,他和音乐一起呼吸。也许是我们坐得很前面的缘故,再加上“艺术派”的全情投入,我真的听到了他的呼吸声!
我们手上都有一本今晚曲目和作曲者的说明,不过即使借助说明,我们都没有能够很好地理解曲子。中场休息时,我们向对方坦言,“怎么听不懂啊?...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,也许我们——水平还不够...
下半场开始了,我终于开始发现能听懂的曲子了。这是另一位作曲者写的关于自己9年的历程的感慨的二胡独奏。而最后一首,也是Su的作品,我们也听发现听懂了,我好像确实看到了俄罗斯的广袤草原呐!
在听下半场时,我发现有之前上过台的演奏者,所以就看演出册最后两页的演奏者的介绍。大部分的演奏者的服装都是黑色,有一位是黑白两色,还有一位算是最华丽的有镂空设计的,不过也只是黑色调。
仿佛他们把所有的表现机会都留给了自己演奏出来的音乐,而不是留给自己的外表的装扮,这一点给人一种很纯粹的感觉,让我忍不住想为他们点赞。
最后一个曲子的演出阵容里,有一位特邀的中提琴演奏者。他扎着一个马尾,整个过程眼神专注,用英文描述就是眼神locked在(锁定在)乐谱上。而他的特点不止是这个,在每次旁边的小提琴手或是大提琴手即将加入演奏时,他都会给对方一个眼神。我不是很清楚这是他个人的习惯,还是真的在给对方一个提示。总之,就觉得特别专业,很照顾到别人,同时也是对他自己的提醒。
音符 Music notes
还有一个小插曲,一位小提琴演奏者在第一次上场时都没有什么表情,后来第二次上场演出时竟然有几次露出了笑容。那几次刚好是在和旁边的演奏者合作比较紧凑的一个部分,我听时也感到仿佛有互相追赶的样子,凭感觉在想也许是她演奏错误或者跟不上了才露出的笑,当然这就不得而知。
中间有一首曲子是两位小提琴演奏者的合作。两个人的风格很不一样,一位身着黑色长裙,黑发披肩;另一位是黑色的上衣和黑裤,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。翻乐谱时,黑色长裙的演奏者是和大部分人一样把谱子摊开的,而马尾演奏者则是拉完一段,就把谱子很酷地往地上一扔。我发现那一幕时都惊呆了,有个性!
整场演出共有两位指挥,另一位指挥是“稳重派”,而前面提到的“艺术派”在后面又一次上场了。没想到接近曲子尾声,“艺术派”太忘我了,放指挥谱的谱架子直接被他打翻了!
可怜的谱架就那样倒在地上,知道结束都没有被“艺术派”搬起来。最后,工作人员上来把谱架给拯救了...不过想一想,如果“艺术派”把架子扶起来,也许会把最后乐曲的高潮降下来吧。他应该有他自己的考虑。
这次看演出的经历让我发现,参加音乐会不仅仅是听音乐,看演奏者们的表情和眼神以及肢体动作都是很有趣的。这体现了他们的艺术态度、习惯。
在听这场音乐会时,我忽然感到一种难得的“安静”。遇到对艺术无比尊重的人是很难得的,纯粹地欣赏一场音乐的盛宴就是纯粹地享受“安静”的魅力。
听完演奏,我们再次到了之前的那幢传出各种“音乐之声”的大楼。我对朋友说,“他们也一定也有很孤独的时候吧”。毕竟,做音乐是要有耐心的,也要面对未来带来的压力。但同时,他们也是幸运的,因为无论外界多么嘈杂,一回到这里,就是“安静”。愿我们每个人的心里,都有这样一处安静的土地,帮助我们寻找最初的自己。
夜,还在努力练习的学生
P.S.
贺绿(读lu,第四声)汀:著名的《游击队之歌》就是贺老创作的。感谢学生时代的音乐老师,一开始就很认真地告诉我们这个“绿”的读法。贺老曾任上海音乐学院院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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